Open JimmyLv opened 6 years ago
国有经济的高速发展创造了一个笨重的、智利政府从未见过的怪兽,管理已经成为国有化进程的一个核心问题。
这样一个系统将会搭建起实时信息交换的网络,管理者和政府官员将能够基于实时数据来做决策,并能够快速调整行动。这个系统,就是传奇的Cybersyn,距今半个世纪前出现在智利的大数据系统。
即使没有军事政变,Cybersyn是否就能如起初设计的成为对劳工赋权、鼓励工人参与管理、兼顾民主与集中的信息系统,比尔对此也并非没有怀疑。
官僚体系总是偏爱保持现状,而专业人士扮演的则往往是保持现状的力量、而非推动革命的力量。
在科技团队内部,很多人认为应该把意识形态放在一边,专注于科技性的目标,例如提升政府监管经济的能力、解决经济的效率问题、消灭官僚主义。
专业人士团队基于自身利益角度出发的“求生意志”,就成为了一种保持现状的动力。
“科技本身的逻辑”,经常是来自专业人士有意而为之的对意识形态、对社会问题的搁置。专业人士倾向于将自己的工作描述为纯粹科技的、“政治中立的”,使得自己不必接受“我的工作对社会有何影响”的追问。在快播案、魏则西案等一系列关于互联网伦理的讨论中,我们皆听到了这种纯粹科技论的辩解。我把这种“将自己的专业工作与社会/政治/伦理问题划清界限”的努力,称为“有意而为之的无知”(minded unmindedness)。
这种高度的复杂性与抽象性,使得科技专业人士能够埋头于诸如“计算稀疏矩阵中向量间的欧氏距离”这样的纯技术问题,而毫无愧疚地无视技术的应用对社会产生何种影响,并且在面临来自人文社科领域的置疑时轻易地给自己构建起坚固的保护壳。
人文社科领域的专业人士同样有自己的有意而为之的无知,表现为对新技术的盲目恐惧,或者说是“将自己的专业工作与科技问题划清界限”。
来自人文社科领域的关于科技伦理的讨论经常流于表面,例如用科幻小说的方式讨论“强人工智能”,而缺乏对机器学习、神经网络等核心技术及其应用场景和局限性的基本了解。
人文社科的专业人士应该打破自己对新技术的盲目恐惧,不能坐等科技专业人士的觉醒,他们需要立即开始学习编程和人工智能的基础,使自己掌握有效批判的武器。
科技与人文社科的失联,会导致整个左翼运动陷入一种尴尬的境地:对于资本用以牟利并同时制造社会不公的科技工具,科技工作者看不到其社会危害所在,人文学者又无法提出有效的批判和改进方向。
无形之中,双方对于对方专业领域的有意为之的无知,都在帮助保持当前科技-社会结构的现状。
理工科生掌握了科技,然后不革命了?
图片来源:http://xrds.acm.org 科技工作者自忖科技发明产生的社会影响不在自己的专业范围之列,人文学者面对科技怪兽感到神秘莫测。科技与人文社科的失联,会导致整个左翼运动陷入一种尴尬的境地。 作者 | 熊节 编辑 | 耄耋 美编 | 黄山 微信编辑 | 侯丽…
December 12, 2017 at 09:19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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