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

[ZhangCici]

第二章 董·缓的路

• 谁也不应该扶起一个已经跌倒了的人。要是一个人不能够自己站稳，就让他跌下去吧！因为怜悯是人所发明出来的恶行中最坏的一个。它玷辱了情感，毁坏了心智，把人当做下等东西。怜悯是戴了假面具的凌辱行为，是一种浓妆艳抹的德行，它像一个娼妓似的在市场上昂头阔步，它把最坏的自私恭维到了极点，它并且总是暗中计算着诚实交易以广招徕的利益。 它对弱者并没有真正的帮助；它只是把他推进污泥里去，进去更深一点。然而对那班用了狡猾手段占据了财富和荣誉的人，怜悯倒是有一种安慰他们的平庸良心的作用。就好像一个贼丢了一点他偷来的钱到一个乞丐手掌心里，就以为他到天堂的路容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