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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分享是18年11月30日,也是我跟司徒的最后一面:pray::pray::pray:
那次分享是18年11月30日,也是我跟司徒的最后一面🙏🙏🙏
是恒通商务园那场吗?
Yes
王大根 notifications@github.com于2020年4月1日 周三10:32写道:
那次分享是18年11月30日,也是我跟司徒的最后一面🙏🙏🙏
是恒通商务园那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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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界的损失,惋惜。30岁以后还是得多检查身体哎,也许能避免的
业界的损失,惋惜。30岁以后还是得多检查身体哎,也许能避免的
嗯,有问题还得及时就医
只闻其名 未见其人 如果我没走 他也没走 或许能够亲眼看看大根的男人
缅怀
哎,我也准备溜了 @icindy
司徒正美这个名字,我最早是通过他的博客(司徒正美 - 博客园)熟知的。那时我还在读大学并自学前端技术,他在浏览器方面有着深入的理解(那个时候的前端还是 web 的天下),各种奇技淫巧让我五体投地。
他的头像是犬夜叉(后来发现微信、QQ也都是这个头像),个性签名也挺中二:
老二次元了。于是,我在对于他技术的钦佩之后,又感到一丝亲切了。
一
2013年十月我参加 Qunar 的秋招,然后14年实习半年,期间听闻司徒也来 Qunar 了,我很是兴奋,所以后来也很自然地选择了他的小组。那时他耗费了巨大精力的 Avalon 框架基本成形了,同时也在公司开始大规模使用(这也是他来 Qunar 的原因)。
彼时 React 还未被世人熟知,Vue 还在襁褓之中 1.0.0 还未发布,我还在 Angular 的坑中饱受折磨。Avalon 让我耳目一新,以至于培训的毕业项目就使用了这个船新的框架。
respect
二
我现在依然记得浩姐领我过去,第一次见司徒的场景:狂野的发型,瘦小的身躯和不太合身的体恤。两人生硬地打了下招呼就各自逃散了。
那天我明白了两件事情:
三
刚进组,司徒便把我安排给了大姚,并嘱咐以后姚来带我。大姚当时手持一本 Macbook Pro,一把微软人体工学键盘,再配一个大屏显示器,让我见识了原来这就是高级程序员。再一看司徒,桌面简单得有点寒酸,唯公司配的 windows 笔记本耳。而司徒本人正在伏案疾书,左手反握鼠标,右手把笔记本键盘敲得噼里啪啦。我瞄了一眼编辑器:notepad++。
原来这就是顶尖程序员。
(也许不用显示器,一直埋头看笔记本,给他落下了颈椎病的病根)
四
大神写码不挑编辑器,时间场合也毫不在乎。经常一早来听他说昨晚回家又想到什么,写了什么。他当时住的很近,公司在苏州街,他就住在人大那边,都是走路上下班。当时我挺不理解,附近又破又贵的,我是接受不了的。除了在家写,出去玩也会写,我曾经看到他的一条 commit log:
respect
五
司徒是广东江门人士,有次他家里来电话,全屋只有王中文一人说听懂了(他是广西人)。受粤语影响,他的普通话也很特别。不是标不标准的问题,就是感觉还是在说粤语,比如说“结婚”,他会说“结分”。以至于在和他共事一两年的时间里,我的粤语有了长足的进步。
司徒的口音问题,他自己是知道的,同事长期相处之后,基本也能听懂。苦就苦了那些接触不多的同学,比如参加技术分享、面试等,所以难免会有微辞。
当时 Qunar 的同事当中,和司徒最为亲近的当属乾军了,所以他也是号称可以给司徒当同声传译的男人。(我觉得莉莉姐也行)
六
从司徒一贯的犬夜叉头像可以看出,他喜欢动漫。有次他还真正儿八经地给我推荐了一堆动画,然后我还真正儿八经地看了一部,叫《魔法少女小圆》(晓美焰赛高!)。他还尝试从动画中提取元素作为他的框架的 logo,Avalon 早期 logo 就来自于 Fate。
七
除了动画之外,他最大的业余爱好就是各种小动物了。其中乌龟更是他的心头好。有段时间整天听他讲苏卡达苏卡达的,还把龟带到了公司炫耀,引妹子们一阵围观。他还曾在群里号召,说想在公司搞一个养龟俱乐部,结果无人响应(其实老皮算响应了,但是太好笑了,不算数,不说了)。
关于乌龟我还记起一件趣事。15年他们去成都 TB,他竟然带了只乌龟回来,我问他咋上的飞机,他说就放衣服口袋的。真乃神人。当然更神的是他怎么得到这只龟的,我相信当时一起的 TB 的同学一定永生难忘。
后来司徒把他的龟龟们都带回老家了(这次咋带回去的我就不得而知),还在老家给它们做了窝。
也不知道龟龟们现在过的怎么样。
八
旅行也是司徒一大爱好。每次组织 TB,他必是第一个响应,山山水水,动物园博物馆他也一概不挑剔。不过相对来讲,他更喜欢人文类的景观。他本人也酷爱历史。
上图他在开玩笑的。不过那次最后确实也没人去。
他出门必拍照。最开始使用手机拍拍拍,后来买了个 iPad,便用 iPad 拍拍拍(我第一次见出门用 iPad 拍照的),最后终于更新到了单反。尽管设备一直在变,拍照的姿势永不变。无论是手机还是 iPad 还是单反,他全部举到胸口,眼睛不看镜头画面而是目视拍摄目标,然后连按快门。他发状态和拍照一样豪爽,p 图这种事情在他身上是绝对不会发生的,哐哐一通上传,有时连续发几张,我们都说:这几张不都一样吗?(他连按快门,然后全部上传)
九
司徒给人第一印象都是不善言辞,但是一旦熟悉了,你会发现,他完全就是个心直口快的耿直 boy。在群里也很敢讲。这会儿记起两件事情:
一个是14年年底 TB 滑雪,他们买了兄弟部门的产品,结果体验很差,大家多等了半小时,他便在群里为大家打抱不平。
还一个是19年他在群里针砭时弊,结果他的号给封了,群也解散了,相信当时群里的小伙伴应该还记得。所以今天看到一些小伙伴说他微信封了,来源便是这件事。
司徒的吐槽还是很犀利的。
十
我对司徒外表的评价,最高就是保持了整洁。说实话,他在公司一众90后小生堆里,确实有点过于朴素。
他最多的衣服就是公司的各种文化衫,各种场合各种穿。然后是几件球队的衣服,但是他又不看球,人也不是运动型,宽松的衣服下纤瘦的身躯,看着挺违和的。文化衫、球服都是短袖,天凉了咋办,那就外面再套衣服(当然冬天不会,这么穿冬天也扛不住)。
想起有一阵子,他总别个腰包,随身携带,哪怕工作,吃饭都不离身。莉莉姐还开玩笑问他:司徒,你包里放了多少钱啊?
司徒的腰包简直堪称维亚3楼最神秘的东西了。
十一
那时候外卖还不火爆,我们吃饭都出去吃。中午人多,司徒最爱去人大附中北边的大瓦罐,我们经常可以坐到楼上最大的毛主席厅。司徒是我们的人肉题词器,说话好玩又直接,是我们饭桌上不可或缺的快乐元素。
到了晚上人少点,有时只有我、乾军和司徒,我们就去小一点的馆子。忘了什么时候,苏州地铁站B口那边开了家排骨米饭,量大又便宜,我们就总去吃,一直到后来听乾军说有人吃出了虫子为止。
有时候,只有我和司徒两人,我们便会去倒座庙小区里的一家超小的馆子点菜吃,因为藏的很深(估计整个 Qunar 都没几个人知道),因此更加实惠。转角是家卖寿司的,还有一家如意馄炖,我们也会时常光顾。
彩和坊西小街往万泉河方向拐过去,有家巫山烤全鱼,口味地道,门庭若市,我们偶尔也会去潇洒一把。
司徒这人不能喝酒,但是酷爱吃鱼。
记得刚来公司的时候,司徒还带我去吃过螺蛳粉(中文开的车),那是我第一次吃螺蛳粉,也是目前为止的最后一次。后面我们经常去海淀东三街上的一家桂林米粉,米粉我还行。
十二
司徒极少谈及自己的事情,但朝夕相处之下,多少还是能了解一些。他大学学的日语,但是因为当时总玩日本游戏(盲猜 galgame),便萌生了自己开发的想法,于是自学了 Ruby(这就是为啥他博客园和 github 的 id 都叫 Rubylouvre 了。但是 Ruby 不好找工作啊,苦于生计,他甚至还干了保安。
没错,就是大家天天在群里复读“我是一个保安,工资只够早餐”的保安。
这期间 Flash 兴起,他转行写 ActionScript,算是接触到了前端的边(钓鱼:多少人还记得网页三剑客?),再到后来 ActionScript 没落,JavaScript 兴起,他也在历史的行程下再度转行,至此,一代前端大神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方向。
我有时看见保安,我就会想象,一个保安是怎么努力的,才会成为前端界的大神?
十三
印象中的司徒一直没有对象。如今莉莉姐孩子都好大了,大姚也是两个宝宝的爸爸了,司徒这些年还是一点动静没有。不过我还记得在 Qunar 时,有段时间总有妹子来喊他一块下班。我们就问他谁呀谁呀,他必回:室友。
现在想来,人还是有个伴儿的好。如果他不是孤身一人,可能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了。
今天看网友说他年初还在掘金发过相亲贴,也许他也做过努力吧。
十四
我16年离开 Qunar 之后,和司徒基本没有联系了。只在各种群里仍然能看到他活跃的身影。
17年联系过一次,那时得知他在搞一个简化版的 React,找他讨教。
18年11月30日(感谢 @100001 指正)我们公司组织技术分享,我们邀请他过来分享他的新的小程序跨平台框架(娜娜奇),得以和他再次见上一面。那时候我觉得他和以前没啥变化,演讲时的口音还是那么熟悉。晚上在我们园区一块儿吃的饭,我特地点了条鱼。吃的啥鱼我忘了,但饭店名字我还记得,叫:让我们见个面。
没想到这一面竟是最后一面。
后记
本文全凭今日回忆,如有出入请告知。
司徒也许是真的去到了那个只有二进制和二次元的世界了吧,愿那里永无伤痛。
也愿大家永远健康!
二〇二〇年三月三十一日 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