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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想过给「配」字「封口」? #95

Closed silascript closed 1 year ago

silascript commented 1 year ago

配:「酒色也」。「配」字右半边实则是省了「人」的「色」字。而「色」本是「人節」,就是在人的眉间部分的气色,这里的气色与人体内的状态相关,就如「符節」的两半,故称「人卪」。「配」字右半边的「卪」省了点后,看起来形如同「巳」一样。但现在诸字体,都将其写成「己」,这非常有问题。当然像《康熙字典》,其实也是有点「暧昧」:

康熙字典_配

当然在《洪武正韵》中就存在了: 洪武正韵_配_妃

这口要封不封的,应该是明清两代字书编纂者的纠结!

时间往前推,《中原音韵》就比较直接了当,都是封口:

中原音韵_配

中原音韵_妃

宋本《广韵》的重要一系「鉅宋本」也是封口的:

鉅宋广韵_配_妃

省了点并变了形的「卪」长得跟「巳」一样,而又因为「已」源于「巳」,写成「已」我也勉强能接受,但「己」,这就完全搭不上关系,真的受不了。所以基于传统,应该将这「配」字的「己」修正为「巳」--至少是「已」状态!

i-font commented 1 year ago

「配」字右旁並不是「省了『人』的『色』字」,翻査「配」和「妃」等相關字,從來沒有作「色」或取自「色」省的證據。《說文》的「酒色也」不一定是「配」的初義(中大《漢多》:「『配』字的初義未有定論,一說初義當為伴飲、伴食(金文形義通解),一說當與酣、釂諸字義近(李孝定),一說當為配偶之義,從『妃』省聲(陳劍)。一說義為釀酒調配得宜,酒色良好之意(季旭昇)。」只有季說支持《說文》解釋)。即使是,也不見得「配」字的構形就是从「色」而來。漢字本義之闡釋,不等於漢字構形的組成原因。

「配」最早的寫法是从「㔾」,這個「左酉右㔾」的字形,今天日常生活中已經少見,但有時還在書法作品看到,已收進一點明體異體中。到《說文》變成「己聲」或「妃省聲」,是一種聲化的過程,可見「配」字右旁作「己」也有其字理,絕非閣下所言的「完全搭不上關係」。魏《三體石經》、唐《開成石經》都已清楚地寫作「己」,亦可見從「己」之形已有相當的歷史。一點明體取形,是平衡字理與約定俗成的。當「左酉右㔾」與「左酉右己」皆有字理支持,而後者在約定俗成方面遠勝前者時,一點明體自當取後者爲主。

至於「己、巳、已」,這三字本身其實到了相當晚期才很明確地區分。又因爲聲韻有其相通之處,作爲聲旁時,有些字互換也合理,久而久之也擴散起來,造成「己」聲旁與「巳」聲旁成爲可以交換的異體構件。連明顯跟「己」聲更近的「杞」、「紀」等字也有从「巳」或「已」的寫法,並且可以在閣下所擧的字書中找到。再者,閣下採用《漢典》所錄的康熙字形圖片,但這版本的圖片不一定全都可靠,無論是同文本書影還是武英殿本書影,《康熙》中的「配」字右旁也是清楚地寫作「己」的。

總結而言,閣下的擧證並沒反映到「配」字的全貌。「配」字的有理字形不只一種,但「左酉右己」是其中之一。

P.S.像人跪坐之形的那個字,獨用時通常隸定作「卩」,作偏旁時也常作「㔾」或「𰆊」形。古書有時也增點作「卪」,但不宜反過來說「卩」是「卪」省了點。

silascript commented 1 year ago

「配」字右旁並不是「省了『人』的『色』字」,翻査「配」和「妃」等相關字,從來沒有作「色」或取自「色」省的證據。《說文》的「酒色也」不一定是「配」的初義(中大《漢多》:「『配』字的初義未有定論,一說初義當為伴飲、伴食(金文形義通解),一說當與酣、釂諸字義近(李孝定),一說當為配偶之義,從『妃』省聲(陳劍)。一說義為釀酒調配得宜,酒色良好之意(季旭昇)。」只有季說支持《說文》解釋)。即使是,也不見得「配」字的構形就是从「色」而來。漢字本義之闡釋,不等於漢字構形的組成原因。

「配」最早的寫法是从「㔾」,這個「左酉右㔾」的字形,今天日常生活中已經少見,但有時還在書法作品看到,已收進一點明體異體中。到《說文》變成「己聲」或「妃省聲」,是一種聲化的過程,可見「配」字右旁作「己」也有其字理,絕非閣下所言的「完全搭不上關係」。魏《三體石經》、唐《開成石經》都已清楚地寫作「己」,亦可見從「己」之形已有相當的歷史。一點明體取形,是平衡字理與約定俗成的。當「左酉右㔾」與「左酉右己」皆有字理支持,而後者在約定俗成方面遠勝前者時,一點明體自當取後者爲主。

至於「己、巳、已」,這三字本身其實到了相當晚期才很明確地區分。又因爲聲韻有其相通之處,作爲聲旁時,有些字互換也合理,久而久之也擴散起來,造成「己」聲旁與「巳」聲旁成爲可以交換的異體構件。連明顯跟「己」聲更近的「杞」、「紀」等字也有从「巳」或「已」的寫法,並且可以在閣下所擧的字書中找到。再者,閣下採用《漢典》所錄的康熙字形圖片,但這版本的圖片不一定全都可靠,無論是同文本書影還是武英殿本書影,《康熙》中的「配」字右旁也是清楚地寫作「己」的。

總結而言,閣下的擧證並沒反映到「配」字的全貌。「配」字的有理字形不只一種,但「左酉右己」是其中之一。

P.S.像人跪坐之形的那個字,獨用時通常隸定作「卩」,作偏旁時也常作「㔾」或「𰆊」形。古書有時也增點作「卪」,但不宜反過來說「卩」是「卪」省了點。

我明明给出了《洪武正韵》《中原单韵》及钜宋本的《广韵》的”配“字(《三体石经》和《开成石经》都是经学书籍,非字书或韵书,何况”小学“领域,汉唐根本比不过明清,何况汉时真书根本没出现,更不说很多问题字是汉开始的,如”眾“的”血“头,那一撇就是汉人隶书起字起得重了;而如”鬥“旁,秦汉至唐宋,都混成”門“字(这就是为简体”闹“是门字),直到明清才”纠正“成”鬥“,要说约定俗成这不更约定俗成),明明就是”已“或”巳“占多数,你选择性无视,偏揪着一个《康熙字典》不放,而且还拿同文本或英武殿本的来举例,这人两本都是”己“又如何,论年代比得过《中原音韵》《洪武正韵》这些更早的韵书吗?再说了《康熙字典》不也引《说文》”酒色“之义,你怎么又双标地选择性无视--还有渡部温版的,人家可是取”巳“”已“这一系的,怎么不见你提,因为人家不”靠谱“吗?人家怎么说也是康熙字典著名校勘者啊--而且日本人明显更喜欢”己“,如”包“字日本就是取的是”己“,类似的还有”巷“,但偏偏渡部温版是取了”巳已“这系?

还有"己"与“巳已”并不同源。“己”,是绳弯曲之义,后引申出”计事计时“及”约束“之义;而“巳已”与“子”同源,而且声更近,s/z同样的舌尖音,上古是”心母“或”邪母“;而“己”是舌面后音,是”见母“字,两个发音上根本天差地别,在发音上根本不可能混用,发音异同而发生混用只能是属于误写,如东汉时将”汜“误写成”氾“,所以三国那个货,到底是”郭汜“还是”郭氾“?(氾还两音,一个地名或水名,念二声;另一个是”氾滥“念四声)。硬说有关系,就是“巳”其中一个起源“蛇虫之形”跟“绳曲之形”都是弯曲的;但“巳”应该更多的是与“子”亲缘性更高,而上古”巳“是当”祀“的来用。而”配“中的”巳“即使不是”色“字省”人“,那也是跟人有关:”配字從「酉」從「卩」,象人坐在酒尊之側,疑本義是伴飲,引申表示匹配。“--香港中文大学的「漢語多功能字庫」。用”己“根本没法解释"配"字,用”巳“至少可以解释”酒色“或”伴饮“。 而且从演化上看,只能是”巳“”误写“成”己“,绝少会出现反过来的情况,因为在观察先秦”配“字,大部分是”巳“形,”己“形明显少得多,而还有一总分少数”巳“形写法,其”巳“的口写得非常窄,跟”己“极为接近,可以推测”配“中”巳“写成”己“完全就是一种快速书写状态下的”简化“,所以只能是”巳“写成”己“,不可能反过来。

相似的”起“字也是”己“和”巳“两系写法。而”起“能写”巳“用的是”巳“的引申义”停止“,即坐着或躺着状态停止,进行到要走的状态,即”起本發步之偁“(《说文解字注》),这引申义的”巳“都能用,而”配“中的”巳“,明显比”停止“这个引申义更近源义,宁可用一个无法释义的”己“,也不用至少能释义的”巳“,怎么都说不通(从西周至战国那些”起“字,”己“旁出现比”配“字的”己“机率高多了,”起“能写成”巳“,”配“却不行,非常的荒谬。)--也不是什么”约定俗成“能解释的--真追求"约定俗成",你们就不会弄这个字体了,你们这字体比市场上大部分的具有”泥古“倾向的字体都还要泥古,现在反倒追求什么”平衡“。

i-font commented 1 year ago

請閣下自重,注意禮儀。我們正常回覆閣下,閣下有權同意或不同意,卻不應該撒野謾罵。要是閣下今後繼續撒野謾罵,也不肯爲這樣的撒野道歉,我們將拒絕再理會閣下。

一點明體依照《傳承字形檢校表》製作。《傳承字形檢校表》中,我們多番申明,我們是從字理與約定俗成間取平衡,字形都先從所指出的各種來源中取樣並觀察常見度,再衡量字理,有必要時則以抽樣詢問的形式進行約定俗成測試。過去也有許多舊issue,是有用戶建議我們把一些字改形,但其建議有違約定俗成,我們便拒絕的。若要建構一套空中樓閣字形,請另覓高明。這是我們一貫的宗旨,也多番說明清楚。

閣下沒有好好閱讀《檢校表》和我們的說明,不要緊,我們在回應中禮貌地、大方地跟閣下說。卻沒想過遭到閣下撒野,謾罵我們什麼「真追求"约定俗成",你们就不会弄这个字体了,你们这字体比市场上大部分的具有”泥古“倾向的字体都还要泥古,现在反倒追求什么”平衡“。」請閣下停止思覺失調般的個人腦補,正視現實。

我們回覆時,以《康熙》作說明,並不是什麼「偏揪着一个《康熙字典》不放」,一來因爲《康熙》是傳承字形中一個非常重要的標準,二來《康熙》也是閣下自己擧出的第一個例子——而閣下的第一個擧證就已犯下了很基本的錯誤。《康熙》的母本是殿本,殿本是最權威也最反證編者原意的版本。閣下不以殿本爲是,卻擧其他翻抄本和翻刻本出來,足見閣下欠缺版本學知識。而日人凡「巳」都改作「己」,是日本推行他們的漢字簡字之事,詳見何群雄:《漢字在日本》一書,與我們的擧證無關。

閣下又說《開成石經》只是經學書籍,跟小學領域無關,也足見閣下的無知。《開成石經》採用的字形,是嚴格依從顏氏《字樣》和《干祿字書》的後繼字樣標準——《五經文字》及《九經字樣》而寫成。因此它向來是硏究字形、字樣的學者重視的材料。眞正硏究這門學問者,沒有人會像閣下般對其如此輕蔑。

至於閣下的其他例子,我們並沒有責任要逐一回覆,尤其是當後面的例子也只是重覆或類同的。《洪武正韻》、《中原音韻》以及《廣韻》都是韻書,不是說它們的字形不重要,但人們主要在意其音韻問題,要論字樣,一般更看重同時代的字樣學著作。而類似的例子擧再多,也跟我們的取樣無關。

再說閣下對字理的分析,摻雜了一些違反學術的個人看法,直白點兒說,就是民科推想,經不起學術證據支持。例如「起」字只是形聲字,不是會意字,其「巳」旁就只是聲符,在「起」字的構字中並沒有表示什麼「停止」之意義。秦系文字从「巳」聲,楚系文字卻从「己」聲,可見「巳」、「己」上古音聲母雖然不同,但作聲旁時確實有互換之實例,絕非不可能。「配」字从「己」聲,在聲母上是不算很理想,但仍可通,若視爲从「妃省」聲,則於聲音上很理想。同樣地,以「巳」作聲符的字,在構理上並非以「巳」表義,閣下卻一再聲稱形聲字的聲符表義。

而《說文》的說法,我們之前已解釋過,「酒色也」並不是指「配」的構形,《說文》直接分析「配」的構形是「从酉,己聲」。說什麼「双标地选择性无视」,這個人可是閣下。閣下一再無視《說文》的眞正析形,卻把其釋義「酒色也」私自移花接木地視爲「配」字應从「巳」的支持,引伸出一大堆謬論。再者,「色」字下方是「㔾」不是「巳」,「㔾」是跪着的人,「巳」是還在襁褓裏的嬰兒,嬰兒根本不可能伴飲,即使寫作「巳」,於會意上也無法成立。要是有人眞的很想把「配」寫成會義字,也應該用「一點明體異體」中从「配」从「㔾」的寫法,而不是主張从「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