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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阮一峰 原文链接 http://www.ruanyifeng.com/blog/2016/06/your-destiny-is-not-like-a-mule.html
我在杭州工作，周末通常去爬山。
今年九月，这里将举办盛大的 G20 峰会。全城都在忙碌地筹备，山路上也不例外。
距离西湖最近的一圈山头，都在安装照明设备，准备在夜间亮灯。
那些灯柱都是铸铁做的，高度六七米，非常沉重。施工队使用骡子，将灯柱从山脚运到峰顶。
我在山路上遇过好几次驮运设备的骡子。它们背上两边各绑着一根极重的灯柱，默默地低着头，蹒跚地踩在石阶上。等爬到峰顶，卸下设备以后，又返回山脚，驮运下一批。每头骡子的屁股后面，都跟着一个拿着木棍、看管它的施工人员，防止它走错路。
有一次，我看见一头骡子缓缓走着，突然停下来，低着头毫无表情地一动不动，不知道是累了还是不想走了。监工见状，立即拿棍子戳它，它茫然地抬起头，又顺从地继续向前走了。
看到这一幕，我非常感慨。骡子并不知道，为何要把如此重的铁管背到山顶，就是因为主人要求它这么做，就任劳任怨地干了。哪怕有那么一瞬间，它的内心有过一丝抗拒或疑问，主人一施压，它就不再追问了，回到正常的状态，默默地听任摆布。
我从这头骡子身上，想到很多人不也是这样，背负重压，被推着前行，却不知为何。他们埋头勤奋工作，努力完成上级交付的每一个任务，别人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却没有思考过这一切到底为了什么。
说起来，中国人与骡子真的有很多相似性。一方面，许多人背上的生活压力，不会比那头骡子小多少，尤其是底层民众。另一方面，中国人的勤劳和忍耐能力，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最重要的一点是，骡子只能接受现实，接受命运的安排，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不过，骡子是确实没有办法，它不会思考，没有能力抗拒命运的安排。人可以思考，也有行动能力。我感叹的是，那么多人心甘情愿地放弃，这种只有人类才具有的天赋，"自愿"像骡子那样活着，还说"这就是命，能有什么办法呢"，或者"我也不知道啊，除了这个，我还能干什么"。
读到这里，你也许会说，"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工作就是为了赚钱。什么接受命运的摆布、放弃思考能力。为了多赚一点钱努力工作，不是很合理吗，跟骡子扯得上关系吗？"
当然，在生存面前，一切都是合理的。骡子为了生存，必须俯首听命。但是，21 世纪的中国青年，生存本身似乎已经不是问题了。在这样一个产能和资本过剩的时代，除了赚钱以外，是不是应该对自己的人生做一些认真的思考，不要让"赚钱"成为思想懒惰的借口。退一步说，就算你像骡子那样活着，真的赚到了很多钱，是否可以就此认定，当一头骡子是正确的事情？
说实话，我不太确定。假如有一道填空题，"如果因此可以获得彩票头奖，为什么不____呢？"，在下划线的地方填入"当一头骡子"，似乎逻辑上也说得过去。但从内心里，或者说基于我的偏执，我还是认为这样是不对的。
让我举一个实际的例子。我比较熟悉"软件工程师"这个职业，也就是职业程序员。在我看来，这种职业跟骡子有很多相似性，尤其在大公司里。因为大公司有严格的分工，设计师出视觉稿，业务部门提出需求和业务逻辑，产品经理负责项目实施，工程师的职责就是严格按照设计稿，将产品一模一样地实现出来。本质上，这跟骡子背铁管上山，并没有区别。
《黑客与画家》的作者保罗•格雷厄姆，做过一个非常好的概括。
"......（你）只是一个负责实现领导意志的技术工人，职责就是根据规格说明书写出代码，其实与一个挖水沟的工人是一样的，从这头挖到那头，仅此而已，从事的都是机械性的工作。"
我不是说这样的流程有什么不对，而是说在这个流程里，人只是充当一种工具。就像骡子只是铁管上山的一种手段，你只是产出代码的一种手段，本身并没有"自由意志"体现在里面。或者说，你身上体现的都是他人的（或资本的）意志，你无法表现出自我。评价骡子的标准是，铁管背得比较多、比较快，评价软件工程师的标准又何尝不是如此呢，都是看是否忠实有效地实现那些外部意志。
我见过许多年轻的程序员勤奋工作，从早到晚一刻不停地编码，周末也来加班，努力完成公司的一个个目标，从来不问、甚至不想"这种需求对不对"、"这个功能有没有必要"，更不要说想一想"我的人生规划是什么"。中国的现实也很残酷，公司的哲学就是告诉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想做就离开。
我可以想象，等到九月盛会召开时，工程完成，山头亮起灯光，与明月共同照映山脚下的西湖，平湖如镜，游人泛舟，夏夜凉风吹拂，何等的美景美事。骡子参与了这一切的创造过程，但是有谁会记得它们呢，它们的宿命就是接着去下一个工程背铁管。
骡子只是施工队的工具，跟锄头或者扁担没有本质区别。但你不是他人的工具，你活着不是为了被动地被他人使用，而是应该要有自己的价值。我觉得，人应该过一种有乐趣、有追求、自己做主的生活，而不能像骡子那样被推着走。
（完）
1、chen2liang4 说：
就软件开发工程师的具体工作来说，think why 是很重要的一点，当你知道为什么要做这个的时候，或许可以想到一个更好更简单的方式，大大地减少工作量和复杂度；如果你还抱怨没人会理会你的想法时，那么知道 why，也可以让你轻松地“偷懒”。
2、yingshin 说：
其实，对骡子而言，觉醒之初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3、洛客 说：
我也不想成为一部编码机器，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也有对产品的理解，我甚至有很多创业的想法。但被现实所困，毕竟是老板发工资，自己也没牛到随便抛出个简历就有人抢的地步。
但我始终没有放弃，除了工作之外，我还是会继续学习，慢慢打磨我自己心目中的产品，不求市场回报，就是为了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
4、大名 说：
子非驴，安知驴之乐。
作者默认驴走得艰难，活得痛苦，于是有了整篇的展开和结论。 倘若驴们真心在享受着重负和崎岖，到达目的地后的快感，那么，本文的理论就会轰然而塌。
软件工程师里当然有很多作者所描写的身不由己的“驴”，但哪怕是自由职业者，难道就没有人整天在自己或他人设定好了的传送带上不得不紧跑慢赶，总想早日抽身？连身为党总书记的瞿秋白也在《多余的话》表白了自己的一生是勉强而为之的。
所以，问题不是职业本身，而是从业者对自己的职业怎么看。 这是非常主观的问题，不容他人说三道四。 无论是驴，鱼，还是鹰，只要乐此，一定不疲。
5、lisonzhan 说：
骡子并不知道，为何要把如此重的铁管背到山顶，就是因为主人要求它这么做。那么主人知道为什么这么做吗？在骡子面前主人是领导者，在主人面前还有主人的领导者，层层关系，大家都是骡子，又都是指引方向的领导者。做领导者也好骡子也罢，无非在生存的基础上更好的去生活。
6、 oldmtn 说：
Hello, 其实大家会认为程序员是骡子，但是有没有想过，老板他们其实也是骡子。他们有所谓的“自由意志”吗？他们只是根据市场需求，用户需求，资本要求做一个产品，来满足大家，好赚钱养活公司，说到底他们也是没有自由意志的。是不是这里我可以说，他们在资本面前只是骡子呢？那我再进一步说，资本又是什么呢？谁能测透资本的动向呢？当初美国房地产发展起来了，资本都流到美国，后来日本房地产发展起来了，资本又留到日本，现在中国房地产发展起来了，资本又流到中国，我可以这样认为，很多国家以及老板在资本面前都是骡子；我还有再进一步讲，为什么资本一会流到这个国家一会又流到那一个国家，这里面有什么关系吗？我想，这就是历史的发展规律吧，不论老板还是员工都只是个小蚂蚁，人是何等的渺小。所以啊，大家有想过没有，历史的发展规律是什么呢？谁在掌管历史呢？从终极的意义上说，不能掌握历史的，在历史面前都是骡子。
7、asdw 说：
骡子不是此文主题，主要是人生的态度，记得看过一部电影《肖申克的救赎》, 有一个老囚犯，最后符合条件赦免出狱了，按照惯常的推理，重获自由这是一件好事，但是不久后这位老囚犯就自杀了，因为他早已习惯了监狱中的生活，而面对真实的社会他也无力也无心去适应和学习了，套用片中一句经典的台词就是"被体制化了"，我们可以把这看成是悲剧，但也可以看成是正剧，因为这是正在发生的真实的社会和人生。
8、HellloWor1d 说：
刚刚看完，内心沉重，最近也有思考过身为程序员的出路，明明就是一个程序泥瓦工,出卖的就是廉价的劳动力。
需要不停地学习，下班后的休息时间，也大都用来思考和学习新的知识，练习新的方法。花了很多心血写出的代码，做完的项目，都会随着版本的快速迭代而消失无影...看不到自己创造的价值，即便有，但却缺少应有的成就感。
不想像个骡子一样，一直低头在劳作...项目完成之后的光彩，没有一份属于你，又匆匆开始下一个项目的筹建，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9、softworm 说：
看完通篇回复，几乎没发现真正爱编程的人。难怪觉得痛苦了。 至少我从初一开始学编程以来，已 25 年，仍然热爱这个活动。编程不是为了钱。钱只是一个副产品。 我愿意做驮灯柱的驴子，如果没灯柱了，我会很失落的。
10、丛文河 说：
你的粉丝真多啊，我的留言可能石沉大海。 我是一名创业者，也是程序员，所以这个技术思维深深的困住了我的思维习惯，对我的创业产生了很大的负面影响，我觉得程序员很牛逼，我觉得做程序是有价值的，我讨厌销售和营销的虚假，也不喜欢人际交往中的虚情假意。但其实这都是程序员本身过于自负、自我的错误思路。 我同意你对程序员职业的悲观看法，程序员没什么了不起的， 它不过是一个类似驴一样的和其他任何蓝领一样的技术工种而已，只是这个互联网时代，让程序员自我感觉良好罢了，我觉得作为程序员之所以有那么悲哀的结局是因为信息技术是变化最快的，程序员不会随着经验的积累而更有价值反而会被淘汰，这大概是所有技术职业的悲哀结局。另外就是大多数编程工作真的是机械性的，只有少数的、革命性的技术创新才能推动社会变革，这种颠覆性的技术根本不是普通人拥有的。 我现在认同了，无论是销售也好、技术也罢，无论是做实体还是虚拟产业，你能获得的财富永远取决于你自身的价值，而不是你有多努力、多苦逼。一名程序员放到一个大公司，每个月有 2-3 万的收入，觉得很苦，但是让他离开这个公司，他可能难以生存，可能转行去做销售或者苦力，所以，你觉得程序员苦逼价值被低估，但请问除了你现在的工作以外，你能创造什么价值，这就是创业的意义，创业就是让你自己去给自己定义价值，你所创造的财富就是最好的衡量指标。
11、weiweiok 说：
@丛文河：
“只是这个互联网时代，让程序员自我感觉良好罢了”
“信息技术是变化最快的，程序员不会随着经验的积累而更有价值反而会被淘汰”
这 2 句总结，让我想明白很多事。以前碰到一些非技术同事，曾经是干技术的，我都傻傻的感慨放着朝阳职业不做，改行做很传统的工种，现在想想，干技术又如何。程序员的简历中，一句工作 10 年，不如一句精通某个正在流行的框架有分量。对某个老技术研究的炉火纯青，不如对某个新技术写过几个 demo 有分量。一个刚毕业单身热血小青年把除了睡觉以外的尽力都投入到学习技术上，但随社小青年谈恋爱，结婚，生孩子，父母的年迈，人际圈维护变复杂，投入学习的精力是在逐步下降的，一旦降到你学不动的哪天，也就是快被淘汰的哪天，回头看看，过去的经验，一文不值。一个只要稍微停滞就会被淘汰的职业。
12、J.Tseng 说：
这个文章表达的意思，和卡辛斯基的文章是一个意思，人不可抗拒的被工业化了。
我在杭州工作，周末通常去爬山。
今年九月，这里将举办盛大的 G20 峰会。全城都在忙碌地筹备，山路上也不例外。
距离西湖最近的一圈山头，都在安装照明设备，准备在夜间亮灯。
那些灯柱都是铸铁做的，高度六七米，非常沉重。施工队使用骡子，将灯柱从山脚运到峰顶。
我在山路上遇过好几次驮运设备的骡子。它们背上两边各绑着一根极重的灯柱，默默地低着头，蹒跚地踩在石阶上。等爬到峰顶，卸下设备以后，又返回山脚，驮运下一批。每头骡子的屁股后面，都跟着一个拿着木棍、看管它的施工人员，防止它走错路。
有一次，我看见一头骡子缓缓走着，突然停下来，低着头毫无表情地一动不动，不知道是累了还是不想走了。监工见状，立即拿棍子戳它，它茫然地抬起头，又顺从地继续向前走了。
看到这一幕，我非常感慨。骡子并不知道，为何要把如此重的铁管背到山顶，就是因为主人要求它这么做，就任劳任怨地干了。哪怕有那么一瞬间，它的内心有过一丝抗拒或疑问，主人一施压，它就不再追问了，回到正常的状态，默默地听任摆布。
我从这头骡子身上，想到很多人不也是这样，背负重压，被推着前行，却不知为何。他们埋头勤奋工作，努力完成上级交付的每一个任务，别人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却没有思考过这一切到底为了什么。
说起来，中国人与骡子真的有很多相似性。一方面，许多人背上的生活压力，不会比那头骡子小多少，尤其是底层民众。另一方面，中国人的勤劳和忍耐能力，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最重要的一点是，骡子只能接受现实，接受命运的安排，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不过，骡子是确实没有办法，它不会思考，没有能力抗拒命运的安排。人可以思考，也有行动能力。我感叹的是，那么多人心甘情愿地放弃，这种只有人类才具有的天赋，"自愿"像骡子那样活着，还说"这就是命，能有什么办法呢"，或者"我也不知道啊，除了这个，我还能干什么"。
读到这里，你也许会说，"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工作就是为了赚钱。什么接受命运的摆布、放弃思考能力。为了多赚一点钱努力工作，不是很合理吗，跟骡子扯得上关系吗？"
当然，在生存面前，一切都是合理的。骡子为了生存，必须俯首听命。但是，21 世纪的中国青年，生存本身似乎已经不是问题了。在这样一个产能和资本过剩的时代，除了赚钱以外，是不是应该对自己的人生做一些认真的思考，不要让"赚钱"成为思想懒惰的借口。退一步说，就算你像骡子那样活着，真的赚到了很多钱，是否可以就此认定，当一头骡子是正确的事情？
说实话，我不太确定。假如有一道填空题，"如果因此可以获得彩票头奖，为什么不____呢？"，在下划线的地方填入"当一头骡子"，似乎逻辑上也说得过去。但从内心里，或者说基于我的偏执，我还是认为这样是不对的。
让我举一个实际的例子。我比较熟悉"软件工程师"这个职业，也就是职业程序员。在我看来，这种职业跟骡子有很多相似性，尤其在大公司里。因为大公司有严格的分工，设计师出视觉稿，业务部门提出需求和业务逻辑，产品经理负责项目实施，工程师的职责就是严格按照设计稿，将产品一模一样地实现出来。本质上，这跟骡子背铁管上山，并没有区别。
《黑客与画家》的作者保罗•格雷厄姆，做过一个非常好的概括。
我不是说这样的流程有什么不对，而是说在这个流程里，人只是充当一种工具。就像骡子只是铁管上山的一种手段，你只是产出代码的一种手段，本身并没有"自由意志"体现在里面。或者说，你身上体现的都是他人的（或资本的）意志，你无法表现出自我。评价骡子的标准是，铁管背得比较多、比较快，评价软件工程师的标准又何尝不是如此呢，都是看是否忠实有效地实现那些外部意志。
我见过许多年轻的程序员勤奋工作，从早到晚一刻不停地编码，周末也来加班，努力完成公司的一个个目标，从来不问、甚至不想"这种需求对不对"、"这个功能有没有必要"，更不要说想一想"我的人生规划是什么"。中国的现实也很残酷，公司的哲学就是告诉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想做就离开。
我可以想象，等到九月盛会召开时，工程完成，山头亮起灯光，与明月共同照映山脚下的西湖，平湖如镜，游人泛舟，夏夜凉风吹拂，何等的美景美事。骡子参与了这一切的创造过程，但是有谁会记得它们呢，它们的宿命就是接着去下一个工程背铁管。
骡子只是施工队的工具，跟锄头或者扁担没有本质区别。但你不是他人的工具，你活着不是为了被动地被他人使用，而是应该要有自己的价值。我觉得，人应该过一种有乐趣、有追求、自己做主的生活，而不能像骡子那样被推着走。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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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en2liang4 说：
就软件开发工程师的具体工作来说，think why 是很重要的一点，当你知道为什么要做这个的时候，或许可以想到一个更好更简单的方式，大大地减少工作量和复杂度；如果你还抱怨没人会理会你的想法时，那么知道 why，也可以让你轻松地“偷懒”。
2、yingshin 说：
其实，对骡子而言，觉醒之初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3、洛客 说：
我也不想成为一部编码机器，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也有对产品的理解，我甚至有很多创业的想法。但被现实所困，毕竟是老板发工资，自己也没牛到随便抛出个简历就有人抢的地步。
但我始终没有放弃，除了工作之外，我还是会继续学习，慢慢打磨我自己心目中的产品，不求市场回报，就是为了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
4、大名 说：
子非驴，安知驴之乐。
作者默认驴走得艰难，活得痛苦，于是有了整篇的展开和结论。 倘若驴们真心在享受着重负和崎岖，到达目的地后的快感，那么，本文的理论就会轰然而塌。
软件工程师里当然有很多作者所描写的身不由己的“驴”，但哪怕是自由职业者，难道就没有人整天在自己或他人设定好了的传送带上不得不紧跑慢赶，总想早日抽身？连身为党总书记的瞿秋白也在《多余的话》表白了自己的一生是勉强而为之的。
所以，问题不是职业本身，而是从业者对自己的职业怎么看。 这是非常主观的问题，不容他人说三道四。 无论是驴，鱼，还是鹰，只要乐此，一定不疲。
5、lisonzhan 说：
骡子并不知道，为何要把如此重的铁管背到山顶，就是因为主人要求它这么做。那么主人知道为什么这么做吗？在骡子面前主人是领导者，在主人面前还有主人的领导者，层层关系，大家都是骡子，又都是指引方向的领导者。做领导者也好骡子也罢，无非在生存的基础上更好的去生活。
6、 oldmtn 说：
Hello, 其实大家会认为程序员是骡子，但是有没有想过，老板他们其实也是骡子。他们有所谓的“自由意志”吗？他们只是根据市场需求，用户需求，资本要求做一个产品，来满足大家，好赚钱养活公司，说到底他们也是没有自由意志的。是不是这里我可以说，他们在资本面前只是骡子呢？那我再进一步说，资本又是什么呢？谁能测透资本的动向呢？当初美国房地产发展起来了，资本都流到美国，后来日本房地产发展起来了，资本又留到日本，现在中国房地产发展起来了，资本又流到中国，我可以这样认为，很多国家以及老板在资本面前都是骡子；我还有再进一步讲，为什么资本一会流到这个国家一会又流到那一个国家，这里面有什么关系吗？我想，这就是历史的发展规律吧，不论老板还是员工都只是个小蚂蚁，人是何等的渺小。所以啊，大家有想过没有，历史的发展规律是什么呢？谁在掌管历史呢？从终极的意义上说，不能掌握历史的，在历史面前都是骡子。
7、asdw 说：
骡子不是此文主题，主要是人生的态度，记得看过一部电影《肖申克的救赎》, 有一个老囚犯，最后符合条件赦免出狱了，按照惯常的推理，重获自由这是一件好事，但是不久后这位老囚犯就自杀了，因为他早已习惯了监狱中的生活，而面对真实的社会他也无力也无心去适应和学习了，套用片中一句经典的台词就是"被体制化了"，我们可以把这看成是悲剧，但也可以看成是正剧，因为这是正在发生的真实的社会和人生。
8、HellloWor1d 说：
刚刚看完，内心沉重，最近也有思考过身为程序员的出路，明明就是一个程序泥瓦工,出卖的就是廉价的劳动力。
需要不停地学习，下班后的休息时间，也大都用来思考和学习新的知识，练习新的方法。花了很多心血写出的代码，做完的项目，都会随着版本的快速迭代而消失无影...看不到自己创造的价值，即便有，但却缺少应有的成就感。
不想像个骡子一样，一直低头在劳作...项目完成之后的光彩，没有一份属于你，又匆匆开始下一个项目的筹建，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9、softworm 说：
看完通篇回复，几乎没发现真正爱编程的人。难怪觉得痛苦了。 至少我从初一开始学编程以来，已 25 年，仍然热爱这个活动。编程不是为了钱。钱只是一个副产品。 我愿意做驮灯柱的驴子，如果没灯柱了，我会很失落的。
10、丛文河 说：
你的粉丝真多啊，我的留言可能石沉大海。 我是一名创业者，也是程序员，所以这个技术思维深深的困住了我的思维习惯，对我的创业产生了很大的负面影响，我觉得程序员很牛逼，我觉得做程序是有价值的，我讨厌销售和营销的虚假，也不喜欢人际交往中的虚情假意。但其实这都是程序员本身过于自负、自我的错误思路。 我同意你对程序员职业的悲观看法，程序员没什么了不起的， 它不过是一个类似驴一样的和其他任何蓝领一样的技术工种而已，只是这个互联网时代，让程序员自我感觉良好罢了，我觉得作为程序员之所以有那么悲哀的结局是因为信息技术是变化最快的，程序员不会随着经验的积累而更有价值反而会被淘汰，这大概是所有技术职业的悲哀结局。另外就是大多数编程工作真的是机械性的，只有少数的、革命性的技术创新才能推动社会变革，这种颠覆性的技术根本不是普通人拥有的。 我现在认同了，无论是销售也好、技术也罢，无论是做实体还是虚拟产业，你能获得的财富永远取决于你自身的价值，而不是你有多努力、多苦逼。一名程序员放到一个大公司，每个月有 2-3 万的收入，觉得很苦，但是让他离开这个公司，他可能难以生存，可能转行去做销售或者苦力，所以，你觉得程序员苦逼价值被低估，但请问除了你现在的工作以外，你能创造什么价值，这就是创业的意义，创业就是让你自己去给自己定义价值，你所创造的财富就是最好的衡量指标。
11、weiweiok 说：
@丛文河：
“只是这个互联网时代，让程序员自我感觉良好罢了”
“信息技术是变化最快的，程序员不会随着经验的积累而更有价值反而会被淘汰”
这 2 句总结，让我想明白很多事。以前碰到一些非技术同事，曾经是干技术的，我都傻傻的感慨放着朝阳职业不做，改行做很传统的工种，现在想想，干技术又如何。程序员的简历中，一句工作 10 年，不如一句精通某个正在流行的框架有分量。对某个老技术研究的炉火纯青，不如对某个新技术写过几个 demo 有分量。一个刚毕业单身热血小青年把除了睡觉以外的尽力都投入到学习技术上，但随社小青年谈恋爱，结婚，生孩子，父母的年迈，人际圈维护变复杂，投入学习的精力是在逐步下降的，一旦降到你学不动的哪天，也就是快被淘汰的哪天，回头看看，过去的经验，一文不值。一个只要稍微停滞就会被淘汰的职业。
12、J.Tseng 说：
这个文章表达的意思，和卡辛斯基的文章是一个意思，人不可抗拒的被工业化了。